Chapter 1: 前言
Chapter Text
某天上班途中巧遇可愛的公車,腦洞就這樣慢慢湧出。
當天寫下了大致上的設想,後面各時間點的小故事是跳著出現在腦海裡的。
目前已經產出的會盡量按照時間順序貼出,之後若有其他腦洞忽然出現就隨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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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班的路程中看到對向公車司機把兩隻一大一小的黃色小鴨嘴對嘴放在公車擋風玻璃正中央,然後腦洞就這樣噗嚕嚕冒出來。
後來薪偷和下班路程的時候又想了一下,在腦中RUN了一輪覺得有趣,但是寫不出來,因為好長。
簡單攻略與設定下收。
暑假期間,天天都會去
第一個禮拜:Anna讀繪本與故事書的時候,Elsa會在安全距離外的椅子上坐著偷聽。因為講演故事內容太生動,獲得難能可貴的笑容一枚
第一個月:因為帶了自己的娃娃去和Elsa互動,可以和Elsa坐在同一張長板凳的兩側而不會被嫌棄逃走
第二個月:Elsa願意和她面對面坐在桌子的兩側,並開口回應Anna本人
開學後,一週探訪一次
第三個月:Elsa願意和Anna眼對眼說話與互動
第四個月:Elsa願意和Anna共享同一份零食(Anna帶去的巧克力棒)
第五個月:Anna因為期中考與報告太忙碌而未到孤兒院,喚醒Elsa的被拋棄感,再次關上了門
第六個月:Anna為了彌補週末兩天都待在孤兒院裡,並再次帶了自己的娃娃去和Elsa互動,Elsa慢慢冰釋
第七個月:Elsa願意讓Anna碰觸Sir Jorgen.B.Jorgen娃娃
第八個月:Elsa願意讓Anna牽手等肢體接觸
第九個月:Elsa願意讓Anna牽著手離開建築物至庭院
第十個月:Elsa願意讓Anna牽著手離開孤兒院至商店購買物品
第十一個月:Elsa在Anna的引導與陪伴下,願意外出上學(之前都在孤兒院進行名義上的在家教育,後來在校不意外的成為學霸)
第十二個月:因為Anna在孤兒院時,接到老家寵物病危的通知電話,為了安慰Anna,Elsa抱著娃娃表示願意讓Anna把自己當娃娃抱著(我也想要!!!)
第二年暑假期間
第十三個月:Elsa到Anna的住宿地點遊玩,當日來回
第十四個月:Elsa到Anna的住宿地點過夜,從兩天一夜開始進展到暑假結束可以待上一週
第六年
Elsa滿18歲,進入同一所大學的兒童心理學相關科系就讀同時離開孤兒院,並和研究生最後一年的Anna當室友。
Anna獲得同意後將她和Elsa的互動過程寫成書。一個版本是延伸論文後與研究相關的書籍;另一個版本則是由Elsa擔任監修與插圖的兒童繪本,協助兒童能面對、理解與渡過創傷。
研究書籍得到肯定之外,童書大賣並得獎,Anna和Elsa聯手成為童書與繪本作家,各自也擁有單獨的創作領域(Anna偶爾會寫愛情小說,Elsa則是推理與驚悚小說)。
第八年
Elsa20歲,Anna26歲。
Elsa在慶祝自己生日那天,把兩人相遇時溝通用的娃娃拿來告白:
在蠟燭前許願的時候,默默拿出讓人懷念的娃娃,第一個願望是希望兩人能像兩隻娃娃一樣一直在一起;第二個願望用動作表示──像公車上那兩隻黃色鴨鴨一樣嘴對嘴放好;第三個願望是希望Anna能實現她的願望。
當然Elsa早就決定如果告白失敗,就速速搬家逃離。但因為她遇上的是早就想很久毫無掙扎與懸念的Anna,所以很順利地兩人正式確認關係。
之後
正式開始婚後生活(咦
Chapter 2: 小艾莎的十歲生日
Summary:
It's something I would never trade. It's the family that we've mad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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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我可以現在就把禮物送給Elsa嗎?」
「妳不等到今天晚上的慶祝派對再交給她嗎?」
「我希望娃娃可以陪伴Elsa渡過生日一整天啊!」
「這想法真不錯,那妳現在就拿去給她吧。」
「嗯!」
Anna開心的抓了禮物就奔去Elsa的房門口,按照慣例敲了五下「咚、咚咚咚、咚!」
「請進。」Elsa坐在桌前回頭看著妹妹向自己跑來。
「Elsa!生日快樂!這是我要送妳的禮物!是我和媽媽一起做的喔!」
Anna捧著一個手工縫製的海鸚娃娃,高舉到Elsa的面前。
「哇啊,謝謝妳,Anna。」Elsa給了Anna一個大大的擁抱。
「娃娃是爸爸和我一起設計的,頭上那幾根黃毛是我指定的喔。媽媽做了頭和身體,那個扣子眼睛和手腳是我縫的!還有那個披風,也是我縫上去固定的喔!」
Anna的眼睛閃著得意與驕傲的亮光,直勾勾的看著Elsa討稱讚。
Elsa覺得,如果Anna有條尾巴,現在一定搖到可以掀翻房裡所有的家具。
「等等,Anna,這個披風不是妳最珍惜的手套嗎?」
Anna非常喜歡媽媽參加宴會時和禮服搭配的手套,一起玩家家酒的時候都會借來使用。
她甚至和媽媽說好,等到她第一次需要出席正式場合的時候,她一定要借那副手套襯托自己的氣質。
後來送洗時遺失了其中一只手套,媽媽便將手套送給Anna,Anna收到後一直視為珍寶,放在自己的寶物箱中珍藏。
「因為我覺得這隻海鸚需要一件漂亮的披風,而且妳比手套更重要,所以我想把第二重要的手套送妳。生日快樂,Elsa。」
「謝謝妳,Anna,我真的很開心。」
「喔對了,它叫Sir Jorgenbjorgen,帥氣的名字才撐得起這只手套披風!」
「請多多指教了,Sir Jorgenbjorgen,我一定好好珍惜你的。」Elsa深情的看著這隻獨一無二的海鸚,用手順了順娃娃頭頂的黃毛。
Elsa抱著娃娃、牽著Anna走進餐廳準備吃早餐,送出禮物和收到禮物的兩人臉上都洋溢著滿足。
「爸爸,媽媽,謝謝你們的禮物,我很喜歡喔。」她在父母的臉頰上各印上一吻表達謝意。
「妳不會覺得爸爸選擇的海鸚不夠可愛嗎?」生物學家的爸爸因為觀點特殊所以喜好和一般人不太一樣。
「可是媽媽做的成果很可愛啊。」Elsa又滿意的看了看娃娃。
「那就是因為媽媽的手很巧,才變得可愛囉。」媽媽得意的看著爸爸。
「等等,應該是因為我和Anna的設計本來就很可愛吧?」爸爸抗議道。
「對啊,妳們的設計真的超棒的,其中一個眼睛是鈕扣的啾咪真的超前衛的。」媽媽用浮誇的表情稱讚著兩人。
「難道妳找得到箭頭型的鈕扣嗎?」爸爸不置可否。
Anna和Elsa對父母的逗嘴已經很習以為常了,兩人邊吃早餐邊一起玩娃娃,完全無視那對把小打小鬧當情趣的小倆口。
「Elsa,妳等等要上社團課的東西都準備好了嗎?」
「嗯,都準備好了。」
「那我們吃飽就出發囉,今天的行程很滿,但是我們晚上一定會聚在一起好好為妳慶祝一番的,十歲生日快樂,我的小雪花。」
媽媽把Elsa一把摟過、發出愛的親親連續攻擊,惹得Elsa咯咯直笑。
「媽媽,我也要!」Anna擠過來湊熱鬧。
「媽媽,我也要!」爸爸不甘寂寞起身衝過來對家中三位女性發動總攻擊。
「好了啦!快要遲到啦!快點吃一吃準備出門啦!」
家中的皇后大人下達最後命令,其餘三人速速完成指令。
爸爸因為和政府合作生物相關的計畫案,固定每隔一段時間就要到鄰近的山林中的某幾個定點查看生物蹤跡並詳細記錄,而植物學家的媽媽也會跟著上山觀察變化與進行採集。
姐妹倆從小就跟著父母一起上山,她們非常習慣與喜愛大自然,但這次因為剛好Elsa碰上無法缺席的團練課程,所以只有Anna跟著上山。
「中午妳就到學生餐廳和大家一起吃飯,下午的課程結束我們就會來接妳囉。」
「好,妳們開車小心喔,掰掰。」
「Elsa掰掰!生日快樂!」Anna從安全座椅上探出頭來向Elsa揮揮手。
Elsa握了握Anna的小手後,轉身登上台階,和其他同學們會合進門。
傍晚,她獨自坐在台階上,等到的不是爸爸媽媽和Anna,而是急匆匆從門內走出來,滿面憂愁的社團老師。
看著她欲言又止的表情,Elsa下意識緊緊捏住早上剛拿到的娃娃。
另一名老師也走了出來,兩人蹲下身對她說了些話之後,Elsa不禁低下頭看著手中的娃娃,然後用力摟進懷中。
她在恍惚中意識到,從現在起,Sir Jorgenbjorgen 成了她唯一的家人。
Chapter 3: 第二個月中 月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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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lsa,妳爬到樹上是想做些什麼事呢?」
「我想和Anna說話。」
「我在聽啊,妳下來跟我說,我會聽得比較清楚喔。」
「不是Anna。」
「?」
「爬這麼高有點危險耶,下來好嗎?」
「沒關係。」
「如果摔下來怎麼辦?」
「那我就可以見到Anna了。」
「妳可以用安全一些的方式下來見我嗎?」
「不是Anna。」
「?」
「我可以坐在妳旁邊嗎?」
「不可以,這根樹枝可能會斷掉。」
「那我坐在這邊這根,妳可以陪我聊天嗎?」
「不可以,因為我在和Anna聊天。」
「?」
Anna過了兩個月後,才知道自己不是Anna,Elsa的妹妹才是Anna。
Chapter 4: 第九個月 Rhopalocer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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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na狀似冷靜的牽著Elsa的手,兩人一起在孤兒院的庭園中散步,但是她的內心與其說是小鹿亂撞,不如說是萬馬奔騰。
畢竟,當初她可是努力了八個多月,才能和Elsa牽手同行。
而進入第九個月末期的今天,天氣已經稍稍回暖,白日氣溫已經高於零度,天空也開始慢慢展露陽光帶來的恩惠,當她們坐在通往庭院的落地窗旁時,Anna隨口詢問Elsa要不要和Sir Jorgen.B.Jorgen一起曬曬太陽,Elsa竟然點頭答應了。
Elsa跳下椅子後,右手抱著娃娃,先用左手推開落地窗,然後回頭主動牽起Anna,拉著她一起步入充滿兒童嬉鬧聲的庭院。
Elsa並非漫無目的地亂走,她刻意繞過了人多的遊樂場,無視鞦韆和溜滑梯旁傳來的邀約,帶著Anna走到一棵針葉樹下,將今天Anna帶來的巧克力棒打開,兩人坐在樹下開始享用點心。
在一人輪流拿取一根的節奏下,巧克力棒很快就見底了。
Elsa讓Sir Jorgen.B.Jorgen坐在自己的大腿上,一起看著遠處孩童們追逐玩鬧。
Elsa已經很久沒在戶外跑跳了,自從她的小跟班不在之後,她好像就喪失了奔跑的能力和意願,再也沒有和其他人一同玩耍的衝勁和活力。
靜靜的看著世界的喧囂,默默的思念著家人,偶爾在內心裡和妹妹聊天,已經變成她的生活日常。
心中的白雪皚皚,和窗外的一樣,將所有的聲響都吸走,卻沒有帶來靜謐與祥和,只留下不斷敲打門窗的孤單。
Anna倚在樹上,閉眼享受還帶點冷冽的空氣,以及戶外雖然低溫但是卻充滿活力的氣息。
她覺得在孩子們精力十足的催促下,蟄伏在地的萬物正蠢蠢欲動,即將破土和大家同樂,與大地共享生息。
對Anna來說,孩子們代表著未來,他們生龍活虎和朝氣蓬勃的模樣,就像繁花似錦、欣欣向榮的春天,讓人感到世界充滿了希望。
所以她才會選讀兒童教育相關科系,所以她才會放不下眼前這個彷彿進入永夜的小女孩。
「Anna...」Elsa用微弱的氣音喊了聲Anna。
「嗯?」久違的陽光灑落在身上讓Anna開始有點昏昏欲睡,她並未睜開眼睛,只是出聲回應。
「An...Anna...Anna...」Elsa這次用顫抖的聲音加上拍打的動作,希望能吸引Anna的關注。
「嗯?怎麼了?」Anna有點被Elsa突如其來的情緒驚嚇到馬上彈起身,「哇!這什麼狀況?」
「救我…」Elsa的哭腔越來越濃厚。
「冷靜點,沒關係的,只是一隻蝴蝶而已喔。」Anna忍不住笑了起來。
「我喜歡蝴蝶,但是不喜歡牠停在我的鼻子上啊…」Elsa鬥雞眼看著臉中央的蝴蝶。
牠正緩慢的舞動著翅膀,在陽光下一閃一閃的,畫面很是美麗,但Elsa的聲音聽起來卻是微弱中帶著委屈,感覺下一秒就要哭出來了。
「別緊張,看我的。」Anna輕手輕腳地捏起蝴蝶的翅膀,讓牠離開那個可愛的小鼻子後,放在自己的左手背上,「妳看,是粉藍色的喔。牠竟然能撐過寒冬,在這低溫下活動呢。」
Elsa鬆了一口氣後,也稍微向前傾,近距離觀察著,「這種蝴蝶以前曾經在山上看過很多次,但是我已經不記得爸爸曾經說過的名字了。」
「沒關係,我聽都沒聽過呢。而且,妳還記得爸爸曾經和妳介紹過蝴蝶的記憶,比蝴蝶的名字重要多了喔。」
Anna不太確定為什麼以前Elsa會常常去山裡,但感覺她以前的生活經驗應該相當豐富有趣,和現在蜷縮在自己小小的封閉世界中的狀態應該完全不同。
Anna好想抱抱這個遍體麟傷的孩子,但又怕驚擾了她而帶來反效果。
思及此,Anna輕嘆了一口氣,蝴蝶隨著氣流撲打翅膀飛去。
看著蝴蝶飄飄忽忽的離開,Elsa忽然感嘆了起來:「物種的學名對我來說還是太困難了,拉丁文字又很長,實在很難確實記下爸爸告訴我的名稱。」
「……竟然是告訴妳拉丁學名,這是什麼特殊的英才教育嗎?」Anna忍不住轉頭對著Elsa吐嘈道。
Chapter 5: 第十三個月後半 抱抱與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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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值暑假的Anna邀請了小Elsa到她的住處玩,順便和她聊聊開始上學後的感受。
兩人先享用了一頓Anna親自下廚的美味午餐後,一大一小便一起窩在沙發的兩端看著電視裡播放的動畫,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
Anna手肘支在扶手上,眼皮有些不聽使喚的向下墜,但她依舊很努力的支撐著;Elsa則是抱著娃娃蜷縮著身體,靠在沙發另一側的扶手上。
最終,Anna敵不過洶湧襲來的睡意,便坐在沙發上、撐著臉睡著了。
Elsa察覺後,偷偷靠近Anna,像隻小貓般縮在她身旁,頭頂靠著Anna的大腿也跟著午休。
Anna醒來後發現腿邊多了隻用娃娃遮住臉龐的小貓,半夢半醒間把沙發上的小毯子蓋到Elsa身上,為了不驚醒Elsa就維持原本的姿勢繼續睡。
Elsa其實沒有完全睡著,她還沒有辦法這麼快在不熟悉的地方入睡。當她聽到Anna的呼聲後,馬上起身把毯子蓋到Anna身上,然後抱著娃娃恢復原本的貓咪姿勢繼續休息。
過了一陣子,覺得好像哪比不太對勁的Anna再次醒來,邊忍著感動的眼淚邊把毯子蓋回Elsa身上,她可捨不得Elsa感冒。
兩人就這樣來回交戰了幾次,最後無奈的Anna總算發現Elsa其實沒有真正的睡著,於是她戳了戳Elsa的肩膀,等到她疑惑的抬起頭來看著她的時候,她一手掀開毯子、另一手拍了拍大腿後張開手,表示歡迎Elsa進駐。
Elsa小小猶豫了一下,便抱著娃娃爬進Anna的懷中,側身坐在Anna大腿之間,小腦袋就依偎在Anna的鎖骨上。
Anna用小毯子把兩人一起裹住,把Elsa摟在懷中,用Elsa抱著娃娃睡覺的方式將她緊緊摟住。她的臉頰輕輕靠著Elsa的頭頂,小幅度的蹭了蹭後,再度發出微微的呼聲。
Elsa在Anna的懷裡感受到很久以前曾經擁有的溫暖與安全感,於是隨著Anna的呼吸起伏一同墜入夢鄉。
直到Anna的口水滴到她頭頂把她驚醒氣哭之後,才掙脫逃離那個讓她有點依依不捨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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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詳的表情,平穩的呼吸,小小的Elsa把Sir Jorgen.B.Jorgen壓在粉粉的臉頰下,用嫩嫩的手掌和細細的手指輕輕握著Anna的手指。
Anna此刻非常確信世界上真的有天使的存在,因為她現在幸福到無法克制微笑以誇張的方式在自己的臉上漾開。
她從沒想過可以在這麼短的時間內看到Elsa睡在她的床上。
還記得第一次踏進她的房間時,Elsa的表現與其說是謹慎有禮,不如說是緊張僵硬。
不是因為她房間太雜亂,因為她前一晚進行了搬進來之後的第一次大掃除,而是因為這是Elsa進入孤兒院後第一次到別人的家中拜訪。
雖然她堅持不過夜、一定要回孤兒院才睡得著,但今天離開孤兒院、順道去了趟久違的市集後,Elsa開心到耗盡了體力,等到和Anna一起返家休息時,她已經忍不住在沙發上打起瞌睡來。
Anna邀請她到床上小睡一下,Elsa不肯。
直到Anna說明她並不想睡、不會使用到床,而且可以在旁邊陪伴她到睡著,Elsa才點頭答應。
她確定Elsa已經睡著後,小心翼翼的縮回被握住的手指,回到沙發上去使用筆電。
原本就有在寫日記的Anna,自從和Elsa有實質上的接觸後,她都會將兩人的互動與發生的事情詳細的記錄下來,日記裡滿滿都是她對Elsa的看法與觀察,這不是為了研究或其他目的,只是單純的覺得她們兩人之間的回憶太重要了,她一刻都不想遺忘。
記錄完市集的部分後,Anna決定假寐一陣子再叫醒Elsa一起做晚飯。
她將筆電放回茶几,枕在沙發扶手上休息。
因為Elsa也在家裡,她並沒有睡得很沉,所以當她聽到聲響的時候很快就反應了過來──Elsa在哭。
她從沙發上彈起,看到光著腳站在床和沙發之間,緊抱著娃娃已經哭成淚人兒的Elsa正緊盯著她。
Anna慌忙起身走過去,蹲下身讓兩人的目光可以平視,輕柔的問她:「做惡夢了嗎?」
Elsa點點頭,停不下的啼哭聲斷斷續續的傳來,止不住的淚水不斷從臉上滑落。
Anna覺得自己的心揪成一團,像是被撕扯般隱隱作痛。
這是她第一次聽到Elsa哭出聲。
極度壓抑的她,平時只會默默的掉眼淚。
她曾經在孤兒院的聖誕活動週當志工時,看過睜著眼、倒在床上,任憑眼淚流淌卻不動不回應不說話的Elsa。
那天Anna才從院長口中知道,Elsa非常接近聖誕節的生日,同時是她的家人出意外的日子。
年幼的她轉瞬之間喪失了家人,以及歡慶生日和聖誕節的意義。
「我可以抱抱妳嗎?」Anna知道Elsa不喜歡別人隨意碰觸她。
Elsa再次點頭,並主動向前依偎到她懷裡,將頭枕在她的肩膀上。
Anna站起身、有點吃力的將人抱起,像在哄嬰兒般拍背與走動。
但畢竟Elsa已經有些份量,她索性抱著Elsa坐回沙發上,繼續拍背和小幅度的搖晃。
等到Elsa已經不再抽噎,開始撫玩原本緊抓在手上的娃娃時,Anna覺得她已經平靜下來了。
「妳覺得還好嗎?」
Elsa點點頭。
「可以告訴我妳夢到什麼嗎?如果不想說就不要說,不用勉強喔。」
Elsa停頓了一下,像是在提撥足夠的勇氣準備說話一般。
「我夢到爸爸、媽媽和妹妹,她們站在門口向我揮手說再見。」Elsa指著Anna家的大門。「我在夢裡從床上追過去,但是門好遠,雖然她們都沒有動,只是一直揮手,但怎麼跑都跑不到門邊。後來我被嚇醒,從裡面跑出來想去大門那邊找他們,他們已經不見了,只剩下妳倒在沙發上,我不知道妳是睡著了還是怎麼了,因為妳剛剛說妳不想睡不會用到床......」
「妳可以來叫我啊。」Anna不捨的收緊了手臂。
「我不敢......我害怕......」Elsa把臉窩進Anna的懷裡,忍不住再次啜泣起來。
「乖,我在這裡喔,好好的在這裡陪妳,不要害怕。」Anna心疼的在Elsa的頭頂親了幾下。
經過這一番折騰,哭累的Elsa又開始打起瞌睡,Anna原本想讓她回床上睡,但她緊抓著Anna的衣服堅決不肯睡。
「我在旁邊陪妳睡呢?」
「妳離開後我可能又會做惡夢。」
「我也陪妳一起睡覺啊。」
「這樣我們其中一個可能會因為太擠結果摔落床下。」Anna覺得是時候換張大一點的床了。
「還是我在沙發上抱著妳睡?」
「這樣妳的口水可能又會滴到我。」
Anna覺得她們兩人的陰影面積總和起來可能趨近於無限大。
「我有個方法,保證口水碰不到妳,妳也不會摔下床,而且一直都感受得到我會陪著妳喔。要不要試試看?」
「如果不行呢?」
「那我們再另外想辦法,給我一次機會好嗎?」
Elsa勉強點了點頭。
她抱起Elsa坐到床沿,先推開棉被,然後移動身體到床鋪正中央,靠著床頭慢慢下滑,直到自己的頭落在枕頭上,身體攤平在床上。
整個過程她都沒有放下Elsa。
「來,妳現在把頭放在這邊睡。」Anna拍了拍自己胸口正中央。
Elsa按照指示往下挪動,趴在Anna身上、側頭放在指定的地點,她聽到了Anna的心跳聲。
Anna的心臟強健有力的跳動著,穩定的聲響打在耳畔莫名的讓Elsa感到安心,她真的如她所說,好好的陪在她身邊。
Anna拉過棉被將Elsa包裹住,雙手放在Elsa的背上來回輕撫。
「這樣就可以確定我不會離開妳了,安心的睡吧,我的小雪花。」
Elsa闔上眼,沉入了自從進孤兒院之後再也沒享受過的夢鄉。
Elsa醒來後,看到Anna的口水的確都落在了枕頭上而不是自己的頭上。
然後她想起了下午她的頭恰巧睡在那攤口水暈開的位置上。
Notes:
試求:Elsa心理陰影面積
補一下裏設定:
Anna學生時期住的房子是沒有隔間的套房,有個簡單的小廚房,睡眠區是用了屏風和家具簡單隔出來的空間。
等到Elsa離開孤兒院要同住時,才一起找了兩房一廳一衛有廚房的公寓。
Chapter 7: 第十四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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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lsa剛用全新閃亮的鑰匙開門、還沒踏進去時,躺在屋內地上的Anna便讓她僵在門口。
「安...娜...?」試探性地呼喊一聲。
「……」毫無反應。
「Anna!」Elsa連鞋子都來不及脫,直接衝進門跪坐在她身邊,手足無措的她怯怯地搖了搖Anna。
「嗯……妳來了啊……我等妳等到睡著了,幸好上次有給妳備用鑰匙。」還沒睡醒的Anna,愣愣地露出傻呼呼的笑臉,「一睜眼就看見妳的感覺真好。」
Elsa面無表情地起身,看著Anna緩緩往後退到門邊。
「……等……!」
還沒完全清醒的Anna以為Elsa打算離開、正要出聲阻止的同時,Elsa轉身把門關上,默默地脫下了鞋子,將背包安放在餐桌旁的椅子上。
察覺氣氛不對的Anna不敢出聲,也不敢隨意移動,只能靜靜地觀察Elsa的行動。
雖然自己不小心睡著真的是無心之過,但她一定刺激到她了。
就算對一般人來說只是個可以打哈哈帶過的小小誤會,在這孩子的世界裡可能不會這麼簡單,不,是一定不會這麼簡單。
Elsa把外套脫下、掛在門邊的衣架後,總算再次將目光放回Anna身上。
她冷著臉朝她走近,拉下沙發上的大抱枕,然後回到剛剛跪坐的地方,示意Anna躺回原本的地方。
滿臉問號的Anna不敢不從,緩慢地往後躺回地毯上時,Elsa將大抱枕塞在她的肩膀和頭的下方。
「會不會不舒服?」
「不會。」
確認Anna的姿勢不會引起不適後,Elsa攀上Anna溫暖的身軀,並將臉埋在懷中,「妳嚇到我了。」
Anna緊摟住懷中冰涼的身體,在Elsa的頭頂上落下一吻,「對不起。」
「妳不是故意的。」Elsa的聲音悶悶的,聽不太出異樣。「妳只是沒有打呼而已。」
「呃……謝謝妳的理解,我很感動。」Anna順了順Elsa的背,「我可以怎麼補償妳呢?」
「嗯嗯……」Elsa轉了下頭,讓耳朵貼住胸前,聽到熟悉的心跳聲,「不用了。」
「請讓我補償妳。」Anna非常堅持,因為她注意到Elsa努力收在眼角的淚滴。
「那,我等等想吃巧克力泡芙。」
「我現在馬上去買。」騎士稍稍起身打算立刻去完成公主指派的任務。
「可是我現在想再躺一下。」公主用力抱著騎士,讓她動彈不得。
「遵命。」騎士躺回原位,繼續拍著公主的背。
結果,騎士和公主就這樣躺在地上睡著了。
等到兩人轉醒,已經是晚餐時間。
Anna拋下原本準備好的食材,帶著Elsa到附近常去的咖啡廳吃了頓簡單的晚餐。
最後,兩人都點了巧克力泡芙當飯後甜點。
Anna牽著Elsa的手在住家樓下等待院長來接人的時候,Elsa提出她的疑惑。
「為什麼下午會睡在地上?」
「因為處理完食材有點熱,躺在地上比較涼快。手機滑著滑著就睡著了。」
「這樣會感冒。」
「對不起,我下次會注意的。」
「那些食材怎麼辦?」
「可以當明天的餐點啊。」
「兩人份?」
「午餐和晚餐。」
「都吃一樣的?」
「沒關係,都一樣好吃。」
此時,院長的車駛過轉角,車燈打在兩人身上。
「喔,院長媽媽到了。」Anna揮手看向因為逆光有點看不太清楚院長致意。
「院長媽媽,謝謝您來接我。」Elsa邊開門邊乖巧地打招呼。
就在要跨上車前,Elsa停頓了一下,接著忽然轉身面向Anna。「我明天還可以過來嗎?」
「如果院長媽媽同意的話,當然歡迎。」Anna彎身看向車裡的院長,Elsa也轉過身一起注視著她。
面對一大一小那兩道狗狗般的視線,院長思考了一下。「明天我有事情要處理,沒辦法接送她,可能要勞煩妳跑一趟。」
「沒問題,我明天去院裡接她。」笑開的Anna拍了拍Elsa的頭,「十點,可以嗎?」
「我知道了。」Elsa露出了讓Anna好想抱抱她的微笑後,爬上了汽車前座、關上車門。「謝謝妳,不要又在地板上睡著了喔。」Elsa從車窗探出小腦袋叮囑Anna。
「Anna,妳這樣會感冒的。」院長聞言皺起眉頭,探過身跟著一起告誡Anna。
「我已經被Elsa念過了,請院長大人網開一面吧。」
Anna合掌向院長討饒,誇張的模樣讓三人的笑聲充斥在車內。
院長安慰地看著咯咯笑的Elsa,用口語向Anna道了聲謝後,便和Elsa一起踏上歸程。
「Elsa,我有個提議,妳要不要聽聽看?」
「好的,院長媽媽。」
「我很樂意帶妳來找Anna,但是總是會有湊不出時間的時候。下次,要不要試著在Anna家過夜呢?」
「……在Anna家過夜嗎?」
「不勉強喔,只是看了妳們相處得這麼開心,時間彷彿不夠用似的,所以才提出我的想法。如果妳願意的話,我相信Anna也會很高興的。」
「嗯……我可以考慮一下嗎?」
「當然,最主要還是妳的意願啊。如果這兩天連續相處下來妳覺得可行的話,可以和Anna討論一下。如果需要的話,也可以由我出面幫妳詢問Anna的想法喔。」
「好的,我想一想再跟您說,謝謝院長媽媽。」
隔天,Elsa在返回孤兒院的車程中,親自開口詢問Anna下周末是否可以在她家過夜時,Anna因為一時太過興奮導致的蛇行大轉彎讓Elsa終生難忘。
Chapter 8: 第十八個月 生日願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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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西都帶了嗎?作業和報告呢?」
Elsa 查看背包後,向Anna點點頭。
「Sir Jorgen.B.Jorgen跟上了嗎?」
Elsa 舉起右手裡的娃娃,向Anna揮揮手。
「那我們走吧,再不準時回孤兒院,院長又要向我抗議了。」
Elsa 抬頭看了看Anna,露出了欲言又止的表情,接著低下了頭搓揉著娃娃。
Anna 撇了撇嘴,迅速在心中計算了下,這已經是這兩天來第13次了吧。
她習慣性的蹲下身,對上Elsa的視線高度,等到Elsa將目光移向她的時候,才輕聲開口:「Elsa,妳有什麼話想對我說嗎?」
「嗯......我可以拜託妳一件事情嗎?」
「當然。」
Elsa 囁嚅軟糯的聲音讓Anna覺得自己什麼事都辦得到。
「今年,可以請妳陪我過生日嗎?」
Anna 瞪大了眼睛盯著眼前扭捏的孩子,這個打從十歲那年就再也無法面對自己生日的孩子,竟然向她提出了過生日的要求?
「我知道那時候已經快要聖誕節了,大家都很忙,妳也很忙,如果不行的話就算了沒關係。我們出發吧。」
Elsa 看到Anna愣在原地的樣子,以為Anna正在思考怎麼拒絕自己,於是她很快的退縮到門邊準備穿鞋子走人。
「等等!」Anna眼明手快的抓住Elsa的背包,「妳真的想要我幫妳過生日嗎?」
「如果不方便,真的不用勉強。」Elsa雖然停下腳步,但並未回頭。
這是Anna多年來和Elsa互動時,經常對她說的話,沒想到現在被Elsa原句照搬來對她使用。
想到即便已經願意在她家過夜了,Elsa對待她還是這麼的小心翼翼,或者說是太顧慮她的心情,Anna不禁有點感慨。
「我非常非常樂意和妳一起過生日,應該說,」Anna讓Elsa轉過身來面對她,「妳願意讓我和妳一起過生日嗎?」
「嗯!」Elsa很開心的點了下頭。
「這真是我的榮幸,我的小公主。」Anna像個騎士般拉起Elsa的小手,在手背上親了一下。
Elsa 把臉藏在Sir Jorgen.B.Jorgen的後面小聲地咯咯的笑了。
「那妳想要我怎麼幫妳慶祝呢?在院裡辦個盛大的派對嗎?還是妳想出門吃大餐?或是我們到商城挑選妳想要的禮物?」Anna已經開始在腦海裡規劃生日宴會了。
「我只想要和妳兩個人,在這裡吃蛋糕,上面有蠟燭可以許願的小蛋糕就可以了。」
「不用炸雞、比薩、可樂或是其它任何妳喜歡的食物嗎?」
「不用了,那些在孤兒院的聖誕晚會裡就可以吃到了。」Elsa對那些食物也不是特別的喜愛。
「真的只要一個小蛋糕?」Anna在心中盤算,什麼尺寸才算是小蛋糕。
「嗯,真的只要一個我們兩個人可以吃完的小蛋糕就可以了,我只是想要吹蠟燭許願而已。」
「這麼說,妳現在有想許的願?」
「嗯。」
看著Elsa雲淡風輕的微笑點頭,Anna的內心激動不已。
這個歷經折磨的孩子,開始對生活還有未來有所盼望了。
Elsa 生日當天,院長親自將Elsa送至Anna家,並在Elsa進屋內放包包的時候,感激的給了Anna一個大大的擁抱:「妳知道嗎?妳療癒了一個充滿傷痛的孩子,她現在的樣子和她剛進來的時候相差的太多了,妳就像是聖誕節的奇蹟一般。」
Anna 用力回抱了哽咽的院長:「相信我,Elsa本身就是個聖誕節的奇蹟,因為她也給予了我太多太多了,我們都要感謝彼此的相遇。我也很感謝院長能守住這間孤兒院,我知道經營上很困難,但您還是堅持下來了。」
「我只是盡我所能的去愛世上所有的孩子,那是他們應得的。」
院長抹去眼角的淚水,散發著一如往常的平和安詳。
目送院長開車離開後,Anna回頭拿出準備好的各項美食和Elsa指定的「插了蠟燭的兩人份小蛋糕」。
「哇,是巧克力蛋糕耶!」Elsa難得表露出興奮的心情。
「這是我最喜歡的店裡賣的最好吃的巧克力蛋糕喔。妳想先吃晚餐還是先吃蛋糕?」
「我想先許願和吹蠟燭。」
在Elsa的堅持之下,她們跳過了所有的步驟,連生日快樂歌都沒唱,她們就進入了許願的環節。
看著蠟燭的藍眼映著搖曳的燭光和滿滿的期待,Elsa閉上眼,雙手合握,就像在教堂裡虔誠地向上帝祈禱的信徒一般。
「第一個願望,我希望身邊的人都健康平安。第二個願望,我希望Anna的願望都能夠實現。第三個願望……」
按照習俗,第三個願望是要在心裡默默許下,而且不能告訴別人,才能順利實現。
Elsa 沉默了三秒,馬上睜開眼睛,一口氣吹熄蠟燭。
「哇,妳許願的效率真高。」Anna在感動之餘,代替轉眼間就被吹滅的蠟燭感到意外。
「因為我已經練習過很多次了,而且我的願望很簡單。」Elsa用手揮了揮,將冉冉上升的黑煙搧散。
「我可以知道嗎?」Anna從盒子裡拿出蛋糕附贈的塑膠刀。
「不可以,說出來就不會實現了。」Elsa動手把蠟燭從蛋糕上移開。
「拜託拜託?」
「如果願望實現了,或是我更改了,才能跟妳說。」
「好吧,我會耐心等待的。」Anna閉起單眼,算準了距離,將蛋糕一分為二。
她們一人一半開開心心地吃掉了那個其實也沒有很小的巧克力蛋糕。
就寢的時候,Anna竊喜了好一陣子。
因為Elsa婉拒了所有的禮物,她知道硬塞禮物給Elsa反而會讓她生氣,所以她換了個形勢偷偷送禮──Anna買了張新的雙人床。
Elsa 來過夜的時候常常會因為顧慮到Anna的睡眠品質所以搶著睡沙發,除非有特殊狀況才願意和她擠在小床上。
明明Anna的睡眠品質比Elsa好上很多,但Elsa的固執無人能敵。
Anna 這次買了雙人床後,她們就不用再繼續過度顧慮彼此的狀況了。
「真的不能偷偷跟我說嗎?我一定會保密的。」Anna的側臉往被窩裡探。
「快睡吧。」Elsa貼著她的胸口,用了比心跳還安穩的聲音回絕了她。
*****
二十 歲那年的生日,Elsa久違的把第三個願望的內容更改,並且當晚就實現了她期待已久的心願。
「今年可以跟我分享妳的第三個願望了嗎?」Anna把玩著懷中有些凌亂的金髮。
「妳真的每年都念念不忘,甚至可以說是鍥而不捨耶。」Elsa失笑。
「要每年都問一下,才能記住啊。」
「今年的已經實現了,因為我許的願是『希望Anna能實現我的願望』。」Elsa向前埋進更深的懷抱裡。
「竟然還有這種許願方式......那以前的呢?妳說過更改了就能跟我說的喔。」
「……為什麼對這種事情的記憶力就會這麼好呢?」Elsa深吸了一口氣,就和小時候鼓起勇氣時一樣,「在告訴妳之前,請妳先答應我,不管我說什麼都不可以生氣喔。」Elsa悶悶的聲音從Anna的胸前傳來。
「妳該不會想要毀滅世界吧?」
「不是,我連續五年的第三個願望都是,希望Anna比我長壽。」
「……」
「……生氣了嗎?」Elsa試圖從懷裡抬頭向上看,但是她看不清Anna的表情。
「妳還記得我比妳年長六歲嗎?」Anna緊擁住Elsa,把下巴抵上Elsa的頭頂,將人固定在自己懷裡。
「我知道這樣做等於讓你獨留於世,這種做法真的很自私,對不起,但是我......」Elsa有點慌張,但是她動彈不得。
「不用道歉,我沒有生氣,我只是……我只是有點很難過而已。」Anna打斷Elsa,淚水靜靜的滑落,但藏不住哽咽。
因為她很明白,自己和Elsa一樣。如果Elsa走了,她應該也撐不下去吧。
「妳哭了?」
「……」Anna不想承認,但又不能否認。
「對不起,我……」Elsa用力掙脫了Anna的懷抱,起身捧住Anna的臉龐,讓兩人的目光對視,「我不是有意要傷害妳的。」
「我知道,但是這個願望的內容真的太……太讓人哀傷了……」Anna抬起手撫摸Elsa的臉頰,「Elsa,我愛妳,我絕對不會拋下妳。」
「但是人生有太多的意外,總是讓人措手不及。」這句話從過來人的口中說出,沒有人能反駁。
「所以,請妳更加珍惜妳的願望,好好的用在自己身上,請妳更加珍惜妳自己,為了自己而自私吧。」Anna再度緊緊擁住她,她永遠都無法預測,這個人到底要讓人多心疼才善罷甘休。
「為了妳,才是我最大的自私。」Elsa俯身落下一吻,飽含祈求的一吻。
「彼此彼此。」Anna起身迎向她,回以更多的吻,希望將內心深切的盼望全部傳達給她。
她們在吻與吻之間達成協議。
未來,要攜手回應彼此的私心,一輩子長相廝守在一起。
Chapter 9: 第三年 Hug
Chapter Text
「Anna......」
「怎麼了?」
「可以抱一抱我嗎?」
原本捧著精裝硬皮書很認真在閱讀的Elsa,不知何時將書本放在一旁,蜷縮在沙發一角,抱著Sir Jorgen.B.Jorgen看著Anna。
「累了嗎?」
「嗯......大概吧。」
「來,妳過來這邊。」Anna將筆電闔上放至邊桌後,朝著Elsa拍了拍自己的大腿。
Elsa抱著Sir Jorgen.B.Jorgen越過沙發中間的空位,緩緩的落座在Anna的大腿之間,將自己沉入Anna的懷裡。
Anna用小毛毯裹起兩人,輕輕拍著Elsa的背。
「這樣的抱抱可以嗎?」
「抱緊一點。」
她朝書本的方向看去,那是學校開出的閱讀清單裡其中一本,剛好她有這本書,就邀請她來家裡過周末順便拿書。
看那枚雪花書籤插放的位置,應該是書籍的內容讓她想起家人了吧。
Anna不捨地收緊了手臂,將自己的下巴輕輕抵在Elsa的頭上,哼唱著小時候常常在媽媽懷中聽到的搖籃曲。
沉穩柔和的旋律彷彿帶有神奇的安撫與療癒之效,Elsa緊繃的心情和僵硬的肢體隨著歌聲慢慢的放鬆下來。
「Everything will be fine.」Anna在Elsa的頭上輕輕落下一吻。
Elsa在Anna的懷中,默默將那個想要獻給Anna的回吻,悄悄安放在Sir Jorgen.B.Jorgen的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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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的第三年
「Anna,抱我。」
Anna將來人拉入懷中,然後在背上拍了拍,就像她小時候那樣。
「抱緊一點。」然後,她用小時候不曾出現過、飽含情慾的聲音在Anna的耳邊要求。
Anna紅著耳根、直接起身將人打橫撈起,朝著臥室前進。
「妳要有心理準備,我今晚不會放開妳了。」Anna低頭輕啄了一下,眼裡透著深沉的湖水綠。
這一次,Elsa直接將獻給Anna的回吻,烙在她唇上。
Chapter 10: 第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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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na大學畢業那年曾經成功說服家人收養即將16歲的Elsa。
當她和家人溝通完畢、歡天喜地的去告訴Elsa時,Elsa冷冷的拒絕了她。
「妳的爸媽收養我,然後呢?」
「我們就是名正言順的姊妹了啊。」
「我不需要,謝謝。」Elsa無情地戳破Anna的粉紅泡泡。
「Wait, what?」
「Now, excuse me.」Elsa起身想要離開交誼廳,卻被Anna一手抓住。
「Elsa, wait!」
「請妳放手。」
「妳不想和我成為一家人嗎?」
「妳就這麼想成為我的姊姊嗎?」
Elsa用力甩開Anna的手、低著頭快步離開,獨留一臉錯愕、不知該如何反應的Anna。
Anna知道自己愛著Elsa,但是她從未弄清楚Elsa內心真實的想法。
對單純的Anna來說,Elsa太複雜了。
從二樓的窗戶看著Anna離開時垂頭喪氣的背影,Elsa心痛不已。
但是她很清楚,她要的不是姊姊,她要的是Anna。
即便最後可能連姊姊都得不到,但她還是只想要Anna。
Chapter 11: 第七年半
Chapter Text
「Anna。」
「嗯?」
「該睡了,妳昨晚也熬夜。」
「等我把這段結束,妳先休息吧。」
為了監督她不會熬到天亮,Elsa轉身進去的不是自己的房間,而是窩上Anna那間的雙人床。
Anna在客廳將工作收尾後,撐著半闔的眼皮進房,躺上空著的一側後,習慣性的將人撈入懷中,習慣性的低頭在髮上落下一吻。
但是疲勞的Anna沒注意到,今天先睡的Elsa是面向門口、背對著她的。
本該落在頭頂的吻不偏不倚的落在光滑的後頸上,惹得Elsa半夢半醒間一陣酥麻。
等到腦袋搞清楚剛剛的觸感來源後,她的臉像熟透的番茄般漲得通紅,試圖釐清是現實、還是期盼已久的美夢成真。
她繃緊全身的神經,默默期待起身後的人有進一步的動作,卻在靜謐中聽到熟悉的呼聲傳來。
Elsa驚覺事態好像不大對勁,悄悄回頭一望,Anna已經呈現熟睡打呼狀態。
她有點氣惱的轉過身,撞進Anna的懷裡,依照平日的習慣,貼著胸口繼續睡眠。
覺得自己誤會感到又氣又羞的Elsa沒有察覺,Anna今晚的心跳速度似乎比平日還要快上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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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na在第一時間發現觸感和以往不同時,覺得自己可能一時不察、釀成大禍--她竟然未經許可就碰觸Elsa敏感的頸項,而且是用唇。
內心一陣短暫的掙扎後,她決定裝死。
她開始假冒陷入沉睡的狀態,並用力打起呼來。
接著她感受到一陣搖晃,Elsa彷彿抗議似的用力撞擊她的胸口。
「啊啊……她果然生氣了……怎麼辦……」Anna繼續邊裝睡邊盤算明早要怎麼道歉,還是要繼續裝死到底。
然後Anna就真的睡著了。
Chapter 12: 第八年又兩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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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lsa還小的時候,兩人的相處模式完全取決於Elsa的狀態。
只有在想撒嬌或難過的的時候會慢慢靠近Anna,而接到暗示的Anna就會一把將她撈入懷中放好,摟著她好好寵愛一番。
說是好好寵愛,也只是Anna仔細觀察Elsa當下的需求給予抱抱或是任她擺佈。
如果Elsa緊貼在她身上甚至是主動抱住她,她就會摟著她,把人全方位包裹住,然後在背上拍拍。
如果Elsa沒有特別的動作,她也就只是讓她坐在懷中發呆或拿娃娃跟她互動。
不管是哪一種狀態,Elsa都不太會開口說出自己的需求或是想法。
而Anna也總是下意識的全身心配合她,只希望能滿足或協助消化那些她無法或不願意說出口的事情。
自從Elsa20歲生日之後,她在客廳的固定座位從沙發左側移到了Anna的大腿。
就像小時候第一次窩在Anna懷中安眠的經驗一樣,她喜歡側坐在Anna的雙腿之間,依偎在她的身上。
不同的是,Anna快睡著前會將自己的手掌隔在Elsa的頭頂與自己的下巴之間,避免炸毛慘劇再次發生。
某晚,她們晚餐後又窩在一起看電視。
Elsa看的有些不專心,目光時不時往Anna的臉頰飄。
精神飽滿、拳頭還撐在臉頰上的Anna察覺到Elsa的異樣,用眼神詢問了下這隻話不多但因為熟悉總能從瞳孔裡讀到答案的愛寵。
Elsa的視線很明顯的落在Anna的唇上。
Anna讓Elsa稍稍向後躺,枕在自己撐在沙發扶手的左手手臂上,右手掌捧著Elsa有些泛紅的臉頰,大拇指摩娑了一下,然後在Elsa把眼神撇開時給了個又深又長的吻。
她們就這樣吻了幾次,Anna將頭窩到Elsa的脖子旁試圖讓自己冷靜一下。
Elsa抬起手摸了摸Anna發燙的臉,在她耳邊囁嚅著:「More……please……」
「我怕我會傷了妳。」一直以來都擔任保護者的Anna,對Elsa的任何事都異常的小心。「妳不會的。」
「凡事總有意外啊,妳第一次被我滴到口水的反應,直到現在想起都讓我感到很心痛呢,難得妳放下心防信任我,我卻嚇到妳。」
「那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我已經長大了。」
「可是......」求Anna心裡陰影面積。
「起來。」Elsa的口氣忽然冷了幾度。
有點驚愕但習慣成自然的Anna順從了她的意願,讓Elsa從她懷中站起。
Elsa站定後,將Anna用力拉起,牽著她的手往臥室走去。
「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
Elsa用行動說服了Anna。
Anna又多了個無法拒絕Elsa的理由。
Chapter 13: 第八年又四個月
Chapter Text
Elsa 念大學時,通識課程的教授指定要寫一部猶太相關的電影心得,Anna聽聞後利用周末向Elsa分享了她很喜歡的「屋頂上的提琴手」。
兩人邊看電影邊討論劇情發展和歌曲,結束後分享了各自對人物的看法與彼此最喜歡的橋段。
Elsa 在餐桌前沉澱了一陣子,釐清自己的想法和思路後,在筆記本上將大綱和一些關鍵字與片段紀錄下來。
當她在桌前敲擊著鍵盤時,Anna抱了自己的筆電過來,安坐在她對面整理文稿。
心情頗佳的Anna忍不住邊工作邊哼起歌來,當她發現Elsa的眼神時不時飄向她時,她才驚覺自己是不是打擾到人了。
「抱歉,吵到妳了嗎?」
Elsa 搖搖頭。「沒事,只是覺得很好聽。」
Anna 有點驚喜,這好像是第一次聽到Elsa評論她的歌聲。她眼睛一轉,扯開微笑對著Elsa唱出電影中的歌詞:「Do you love me?」
Elsa 先是愣了一秒,視線緩緩從螢幕移到Anna淘氣的笑容上。
Anna 見狀,模仿劇中男主角鍥而不捨地又再唱了一次:「Do you love me?」
「You're a fool......」
「I know......But do you love me?」
「I...I...I am your Elsa.」
耳根子徹底紅透的Elsa盯著自己的筆電螢幕說出了最後的回應。
這下輪到Anna愣住了,彷彿被感染般地刷紅雙頰,斂起太過張揚的笑容,視線縮回自己的螢幕後,她輕輕唱出:「It's nice to know.」And it DOES change a thing.
後面那句,Anna沒能說出口。
N年後
兩人意外在電視上看到電影的重播,Anna低頭對著懷中的人輕聲唱:「Do you love me?」
「Do I what?」
「Do you love me?」
「You're still a fool......」
「I know......But do you love me?」
「I suppose I do.」
「And I suppose I love you, too.」
「Because I'm your wife.」
Elsa 抬頭輕吻淘氣依舊的雙唇,漾開笑容嘆息。「我總算能對妳說出這句台詞了。」
Chapter 14: 八年又七個半月 大人的復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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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有沒有發現,自從妳向我證實自己『已經長大』之後,我們就很少在客廳裡順利的看完一部電影了?」Anna笑著對懷中微張著嘴喘氣、眼神有些迷離的Elsa調侃道。
「還不是因為妳……」
「我怎麼了嗎?」
「……就……唔……」Elsa的話語還沒出口,便盡數被Anna吞下。
綿密而漫長的吻不斷落下,招架不住的Elsa,只能任由Anna擺佈。
Anna 的右手從枕在她左臂上浮現紅暈的粉嫩臉頰上出發。
手指滑過潔白的鎖骨,似有若無的掃過衣料有點過薄的胸前,輕柔的撫上精實的側腰,最後從衣襬探入,尋原路往上游移,停留在飽滿有彈性的雪乳上。
她先用大拇指輕撫,當Elsa開始躁動不安時,便以畫著圓的方式向上,偶爾逗弄已經挺拔的乳尖,享受Elsa不時克制不住而溢出的呻吟。
「妳……不要這樣……欺負人……」Elsa趁著吻與吻之間的空檔,稍稍撇開頭向Anna抗議。
Anna 聽聞後左手一個巧勁讓Elsa坐起身,雙手扶腰引導她跨坐在腿上。
當Elsa還沒弄清楚狀況時,Anna直接將右手掌貼上她的左胸,手指輕夾住中心,緩慢卻毫不留情的揉捏起來。
「呀!……唔!」
「這樣才叫欺負,大人之間的欺負。」說完便張口含住先前被冷落的右乳,靈活的舌隔著布料時而舔舐、時而挑弄。
「妳……!唔……哈……」
Anna 的動作讓Elsa腦筋一片空白,完全無法組織語言,在雙重刺激下忍不住緊閉雙眼、雙手環抱Anna。
隨著越來越急促的呼吸,Anna的右手開始向下擴展領地。
先順著渾圓的臀部曲線將褲子往下推,搓弄了幾下後再依依不捨的回到前方。
指尖繞著敏感的突起畫了幾圈,再把手掌往前送,掌根磨蹭著的同時試探性的將中指滑進幽谷,不意外的浸入了一片沼澤。
「看來,妳真的長大了。」Anna抬頭望著自己多年來潛心陪伴的女孩,兒時精緻小巧的臉龐,現在已經出落得美豔動人、般般入畫。而此時,臉上掩不住的潮紅,更增添了一抹誘人心神的嫵媚。
女孩眼中飽含著魅人的氤氳水氣,隱約中透著絲絲的懇求。
「Anna……」
聽到低啞壓抑的呼喚聲,Anna像是接到訊號般將中指緩緩沉入她的體內。
Elsa 咬住下唇試圖將聲音遏在口中,卻還是在喘息間洩漏了內心深處的渴求。
她在十歲之前也是個內斂有禮的孩子,而十年之後的Anna,卻能讓她徹底失控。
只有Anna,能讓她領會到自己內心未曾有過的情緒、覺察到體內不曾激起的波瀾。
當Elsa攀上頂峰時,Anna的左手安然的承接住弓起上身的她,並將徐徐降落的人重新摟進懷中。
Elsa 緊抱著Anna,上身前傾倚在Anna肩頭,靠坐在Anna踩在茶几而拱起的大腿上,讓自己稍作喘息。
當Anna打算將右手退出時,把臉深埋在她肩窩的Elsa輕按住了她的手背,在耳畔悄聲傾訴。
「我想……好好的……感受妳。」在我全身的感官都最敏感的時刻。
羞赧到無法面對Anna的Elsa沒能將後面的話說出。
Anna 會心的笑了笑,默默的將無名指也推送進去。
「等等,Anna!現在還...啊嗯...!」
餘韻未平的Elsa再次受到第二波刺激,還在浪尖的Elsa在快感湧浪的拍打下,雙腿不禁痠軟無力地顫抖,向下沉墜的身體讓手指埋進更深的地方,Anna趁勢加快了抽送的速度,大姆指更是配合律動刺激著肉豆。
Elsa 很快就迎來第二次的高潮。
「妳今天一直在欺負人……」完全脫力的她只能攤在Anna身上,氣惱地進行口頭抗議。
Anna 吻去Elsa眼角的淚水,「我以為妳已經長大,就不會覺得我是在欺負妳了。」然後是安撫的深吻。
「抱妳去床上休息好嗎?」Anna拉過沙發上的小毛毯,蓋在Elsa淋漓的身上。
「不要,我現在全身都是汗。」
「那我抱妳去浴室好嗎?」
「幫我洗?」
「如果妳不怕我又趁機欺負妳的話。」
Elsa 直起身和Anna對視,「因為是妳,所以我不怕。Anna,我愛妳。」
Anna 沒有給予言語上的回應,而是輕啄了下眼前的翹唇,然後在輕笑聲中將人抱入浴室。
一個半小時後,光裸著身子的Anna用最後一絲的力氣把包裹著浴巾的Elsa抱回床上,精疲力竭的兩人幾乎是一沾床就雙雙陷入了深眠。
Elsa 在喪失意識前一刻不禁思考到,原來這就是成長的樂趣與代價。
Chapter 15: 第九年
Chapter Text
Elsa 進門的時候,Anna正在餐桌前忙著工作,手指迅速的敲擊著鍵盤,看來正是靈感湧現的時刻。
她輕輕關上大門後,默默的在玄關站立了幾秒,然後快步往房間門口移動。
「妳回來啦。」Anna搶在房門關上前開口發聲,讓Elsa知道自己有察覺到她的歸來。
「嗯。」反常的只嘟囔了一聲,Elsa關上了房門。
Anna 的視線從螢幕移向房門,思忖著這孩子大概在學校發生了什麼事吧。
按照她的個性,與其去敲門打擾她平復心情,不如盡快把工作告一段落,然後等她自己靠過來討拍拍。
於是她把音樂聲量調小,取而代之的是高速的鍵盤聲響徹室內。
一段時間後,Anna將音樂關掉、筆電闔上後,坐上沙發上的固定位置,打開電視製造些不同的聲響。
Elsa 像是接收到訊號般,電視新聞播報不到一分鐘,她便打開房門朝著Anna走來。
平常她坐下時,考量到Anna大腿的負荷,總是落坐在大腿間的沙發上。
今天的她,先將Anna的大腿併攏,側身坐在大腿上時,她背對電視、雙手懷抱著Anna的肩膀和腦袋,將頭靠上去蹭了蹭。
Anna 右手懷繞著她的腰、左手輕柔地在她的背上下來回安撫。
「有什麼是我可以為妳做的嗎?」Anna悶悶的聲音從Elsa的左肩處傳來。
Elsa 搖搖頭,然後更加緊緊靠住Anna。
Anna 見狀,也不再多問,在鎖骨上落下一吻,靠在她的肩上安靜的看著電視,只希望自己身上的安詳寧靜能傳達給她一些。
國內大事報導完後,Elsa心情似乎有比較好了一些。
她的右手開始挑弄起Anna的紅髮,先纏繞在自己的手指上,然後編出幾條小小的辮子來。
接著她稍稍拉開了距離,端詳著Anna的臉龐。
Anna 決定等到她主動想要互動再做出反應,所以依舊盯著國際新聞看。
Elsa 看了好一陣子,左手撫上Anna的臉頰,先用拇指摩娑那些可愛的雀斑,然後用手指點了點鼻子,沿著眉毛來回刷了幾道,最後用食指勾勒出Anna的唇型。
她低頭,輕啄了一下,發現自己很喜歡這種居高臨下但又簡單俐落的接觸,少了點情慾,多了點疼惜。
她捧著Anna的下巴,讓兩人對視,對著微笑的唇再度啄了幾次,然後閉眼獻上了虔誠的吻。
「心情好點了嗎?」
「嗯,至少我想通了一些事情。」
「我能知道嗎?」
Elsa 讓Anna把大腿微張,自己落座在沙發上,然後邊幫Anna按摩邊說道:「在學校餐廳吃飯的時候,我聽到有幾個不太熟的同學在說我們的事。她們說我是靠關係才能有今天的成就,不論是學業還是作家身分,都是因為巴結妳才拿到的。」
「哼,聽起來真幼稚,我可不記得我有指導妳的課業,妳的表現比當年的我好多了;書是我們一起討論內容和排版、插圖更是從發想到做畫全部都是妳獨自完成的。他們是眼紅妳的優秀能力到只能用這種拙劣的方式安慰自己了嗎?」嗤之以鼻。
「大概吧,雖然有點生氣他們這樣說妳,但我一點也不關心他們的心理狀態。不過他們的不成熟發言倒是讓我好好的思考了一番。」Elsa抬眼看向Anna,真摯的說道:「我真的是靠妳的關係才走到這一步的。」
她伸指點住Anna想反駁的雙唇,搖了搖頭。
「事實真的是如此,如果我沒有在孤兒院遇到妳,我也不知道自己會變成什麼模樣。我是跟著妳的腳步一路走過來的,因為妳和我之間的際遇所以努力考取大學並選擇兒童心理學;因為妳,所以18歲離開孤兒院獨立後馬上有免費房子可以住、還有合作出書的收入來源;因為妳,我才重獲失而復得的家人。我現在的一切,都是因為有妳才得以建構出來的。所以,我很謝謝有妳,也很感謝妳當初願意主動想盡各種辦法接近難搞的我。」
「妳也知道自己難搞啊?」Anna雖然笑著,但眼角的淚水忍不住滑了下來。「不過我的想法和妳不一樣,我們是一起走來的,沒有妳,也不會有現在的我。我很慶幸當初沒有漏看角落那個會在遠遠的角落偷看我的小女孩,也很慶幸當初的賣力演出成功吸引了那個背對我偷聽故事還偷笑的金髮小天使。謝謝妳願意降臨在我的世界裡,因為妳,豐富了我的生活,美滿了我的人生。」
「妳知道嗎?妳的紅髮,和我妹妹的一樣。我那時候一直在想,如果妹妹順利長大,是不是就和妳一樣,會誇張的說故事、會開心的彈吉他。但是我後來發覺,妳們兩個像不像根本不是重點,重要的是,妳是我的Anna,妳是我愛著的Anna。Anna,我愛妳。」
Anna 沒有用任何的言語回應Elsa,但是她把Elsa緊緊摟在懷裡,緊到沒有其他人可以和她搶,緊到沒有人可以介入她們,就像Elsa小時候第一次讓Anna抱抱的時候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