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ork Text:
送酒桶的马车穿过小巷,
下过雪的泥地踩得稀烂,
木质轮子碾过泥水,
黑色爬上劣质皮靴,
丑陋的痕迹在女孩胸脯上。
街道两侧女孩们胸口雪白,
紧身胸衣抽绳末端发黑油腻。
酒馆门口的垃圾和喝空的酒桶,
寒风里灯光发黄,
刚撒出来的尿微微冒着热气。
Luigi Lucheni, 没娘养的意大利怪胎、倒霉的阿利别尔通逃兵、无所事事游手好闲的人渣,躺在垃圾堆里,胡子拉碴。
他眼珠发红,他眼眶发黑,他醉得好像一条死狗,死了都没人埋的那种。刚才掏出来撒尿的玩意儿忘记塞回去,在裤腰边上歪斜耷拉着,翘出来几根暴躁的黑毛。
一个声音问他:你要什么?
…酒,更多酒……
还要什么?那个声音又问。
声音居然还在。
那声音听起来低沉、婉转,充满着胸腔共振,还带点年轻的余调。
啊,年轻……
他自己也不过是个年轻人,才刚刚21岁,打胜了一场败仗,退伍,流浪,或者说被打散了编制,莫名其妙散在瑞士街头。
Lucheni 掀开一边眼皮,他喝得烂醉,睡倒在冬夜的街上,妓女和恩客,在他跟前搂抱,又视而不见,从他腿上跨过,像对一条野狗,只有冷漠和怜悯。
去他妈的怜悯!
视野浸泡在酒精里,模模糊糊一团轮廓,Lucheni勉强辨认出眼前大概是个美人,蓬松的中长发打着卷儿散在肩上,肩膀圆润,脖颈修长,昏黄的酒巷给他染上细碎的光,像经书里遣往人间的使者。
啊,他……
这是一个年轻的男人,旁边搂着暗娼,是他认识的一个女孩。
Lucheni 挣扎着揪住自己半长的头发——几天没洗,有些日子没剪过了,试图动动自己迟钝的脑子,在这一切莫名其妙的问话里摸出一点逻辑来——好让他搞明白,这位莫名其妙的兄弟,到底是要邀请他共进一杯美酒,还是共享一个美人。
啊,还是美酒吧……
他已经醉得要死,那玩意根本硬不起来。
于是他尝试着发声,说:
…我要酒,可是我只有5生丁(5 Rappen)……
5生丁?
年轻人歪歪头,他的头发是金色的,又或者兴许是什么亚麻棕色的,但是无所谓,Lucheni仿佛听见了那女孩的嗤笑——5生丁能干什么?造一枚5生丁硬币甚至要花6生丁,5生丁能干什么?
年轻人短促的笑了一声,用他一样魅惑,一样低沉的嗓音说:
我没有酒。
你要我吗?
他是一个男人!甚至还搂着个暗娼!
Luigi Lucheni 不敢置信!要不就是自己醉了,要不就是这个人疯了!
剧烈的暴怒再一次控制了他——喜怒无常,这是他不能长期从事一项工作的主要原因——高昂和亢奋有时会填满他,消沉的低落有时又会掏空他,哈,一个彻头彻尾的混球。
酒精充满了他的血液,让他的动作和脑子一样粘稠,地球粘稠的引力又把他拉回原地,倒在烂泥和垃圾堆里。年轻人还在,Lucheni 直勾勾盯着他,或者说努力睁开他的眼睛。
可能那看起来更像是翻白眼。
这次他看得更清楚了。
啊,他一定是醉了……
那个疯子,他金色的头发蓬松而柔软,别在耳后,剩下一绺垂到唇边;他低垂的眼梢,鼻梁挺翘,高耸的眉弓和浓密的眼睫,给他投下说不清的阴影;他丰润的嘴唇,比过玫瑰花瓣的娇羞,健康的、坚挺的胸膛,胸肌把贴身的绒衣撑得鼓鼓的——见鬼、该死!他又是为什么会搂着旁边那个女表 子,她看起来形容枯槁,眼底发青,她比骷髅还像一个死人!
Lucheni 一时间忘了说不,或者说挣扎着说不,但没有成功,他只是盯着那个金发的疯子——那个金发的美人。
美人看了他一会,弯起唇角笑了一下,甜甜的小兔子眼睛,流泻出宠溺和放纵。他低头给了那个娼妓一吻——没人能不为他神魂颠倒,仅仅是亲近他的气息——那姑娘瞳孔放大,意识放空,只是一吻,就已经失去了力气,彻底软倒在美人怀里。
Lucheni 嫉妒得发疯,但他不会承认。
他怎么会承认?
他口袋里破了洞,还只有5生丁,连一杯酒都买不起。
美人把姑娘放在一边,就放在恶臭的垃圾堆上,和污黑的脏雪上。
他的手一尘不染,他的手修长而柔软,牵起了意大利人满是污脏和酒渍的手,那双漂亮的眼睛一笑就弯弯的,好像在问,现在你满意了吧?
他又问:你想要什么?
Lucheni 张张嘴,他说不出话来。
美人问他:5生丁,想要我吗?
他们去了Lucheni 的地方,严格来说那也称不上是地方,他的前一任房东因为他没交房租把他赶了出来,现在他正撬开自己前前任房东的破木板门,趁着没人会在,和这位自己送上门来的美人一度春宵。
美人抓住他的手,不知道给他灌注了什么力量,现在,Luigi Lucheni,这个意大利的浪子,生来漂泊的人渣,觉得自己充满了力量,大战三百回合,一路硬到天明。
他粗暴地把金发美人推到墙上,膝盖挤进他的腿间,把他顶在墙上,放肆地揉搓那两片从刚在就吸引着他的胸肌。又如法炮制,把他推到破洞的木板床上,当他的枪填满子弹顶上美人大腿的时候,印刻在他血液里的浪漫因子似乎在此时发挥了作用——
他问,你叫什么名字?
也许他从未出现过的父亲是个法国人,天性如此强大——但他母亲那边一半的意大利血统,就注定了他不管有什么浪漫,剩下一半都只剩下了不着调的奇葩。
这他妈是什么蠢问题,Lucheni惊讶自己竟然也知道后悔。
美人笑了,随手扯了扯自己绒衣的领子。他的眼角生得下垂,笑弯起来就耷拉着,更加显得温驯。
叫我死亡(der Tod)。
他低语道。
比起死亡,没有什么能带给你渴望。
那声音沙哑,充满引诱。
他拉长脖颈,顺滑柔软的发丝散落在简陋的木板床上——那床板上甚至没有一张床单——自下而上,天真而诱惑,审视着他不请自来的猎物。
好吧,死亡(Tod)。
没有人会叫这样的名字。
当然也不会有人在这时候问这样的奇葩问题。
Lucheni 不再说话,他贪婪地凑上去,埋首他香甜的颈间,Tod 脖子上还带着雪天的凉意,意大利人嗅到的满是风情,满是风雪的味道。
吮吸,啃咬,他拿舌尖碾磨他两片敏感的耳垂,又衔住他的咽喉,拼命舔吮——那是他们共同的部分,男性的喉结——Lucheni, 他发誓自己之前从来不知道,有一天另一个男性的肉体居然会对他产生这么大的吸引力,以至于他想要起身关一下那扇破门都做不到。
冷风从敞开的门里灌进来,凉飕飕,掠过门上那个洞,呜呜鸣叫。
而他只专注身下这具肉体。
死亡,他的皮肤很白,薄薄的淡色的体毛,覆盖在两大块结实的、弹性的胸肌上,昏暗的一点光鲜流进来,打在他赤 裸的皮肤上,他不像意大利的雕像,石膏,纯白,神圣,禁欲,那饱满的肉体的形状上微汗,如果他可以看清颜色,那一定是可爱的粉红色。
Lucheni剥掉了他的衣服,也脱光了自己的,他发狠地啃咬着他一边胸脯,就像野兽撕扯羔羊,用舌头捕捉,碾压,不停地嘬吸他小小一粒乳头,另一只手又不停去揉,去抓,握住他另一边胸脯,肆意玩弄,拿半长不短的胡茬磨蹭那片敏感的胸口,直到那片胸肌变得滚烫,变得柔软,在他手指下微微发涨。
Tod 发出愉悦的喘息,一只手揪住他的头发,把他按在自己胸上吮吸,另一只手则充满技巧地在他背上抚摸,拿指甲,暗示性地搔刮意大利人赤 裸着的脖子和腰。他胳膊很结实,箍在后颈就像一把铁钳,Lucheni敢打赌,如果不是黑夜,一定能看见他小臂漂亮的线条,和胸上自己通红的指印。
Tod 抬起一条腿蹭他,他光裸的脚趾圆润,指腹饱满,是最好的丝绸,却偏拿指甲剐蹭这个打了败仗回来的退伍人渣,专挑的屁股和大腿,好在他还算结实。
Lucheni 把他摁在床板上,抓住他两个脚腕,把腿分得很开,然后俯下身去,把脸和鼻子都探进他两腿间神秘的阴影。Tod 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叫,Lucheni开始舔他了,他的舌头好热,湿热而有力的长条,进攻着Tod紧锁的大门,在边缘打转,不时试图挤进通道的入口。
括约肌被他舔得松软,Tod 发出舒服的哼哼声,忍不住向上挺腰,被急色的意大利人抓住胯,一把按住,送到嘴边品尝。他吮吸起来,用唇舌亲吻柔软的入口,填充进去湿软的汁液,牙尖叼住软肉磨吮,又如同口渴的人扒住泉眼,不放过一口甘泉。
Tod 的身体没有一点异味,这很难让人相信他不是有备而来,Lucheni感到一阵得意,同时又感到一阵嫉妒。他抬起头来,充满醋意,爬到死亡身上,居高临下。
告诉我,你是不是也是婊子中的一个?
死亡盯紧了他,温驯的眉眼放射出张狂,锋利的目光在意大利人脸上逡巡,仿佛帝王巡视自己的领地,这样的眼神可不像贱人,就像他所经历的、一直以来所仇恨的、不劳而获就能凌驾于他们之上的那种人。
Lucheni不由自主烦躁,他俯下身狠狠吻下去,打算给这带刺的美人一点教训。
死亡挡住了他。
一根白皙的手指压在他的嘴唇上,让他不能更进一步。那年轻人声音温柔,丝绸一般顺滑,近乎哄骗。
5生丁,不觉得你问的多了点——啊!
反抗换来的是暴怒,这暴徒再次行凶,反问激起了他控制的欲望,意大利人的那一根早就硬得像铁,就像把磨光的匕首刺入人体那样轻易利索,战场上他可是个好手——他把他那根凶器捅进死神腹中,全根没入,坚硬又滚烫,死神被他烫的脚趾蜷起,拉长了脖颈发出长长一声呻吟。
意大利人俯身在他上方,又一次居高临下,灼热的吐息喷在他胸脯上,一阵一阵的潮热。那玩意在他身体里拼命地动弹,抽插、顶撞,邪恶的意大利人,他两手握紧了死神饱满的屁股,握了满把,拼命地揉搓、抓我,手指都掐进肉里,还把他两片屁股掰开,好让他的阴茎埋得更深一点,几乎要把两个球也塞进他屁股里去。
Tod 在巅峰上,发出快乐的叫喊,这金发的疯子被他翻过来操,膝盖隔着薄薄的布料,跪在破木板床上,被这意大利来的野兽拖住胯,前后摇拽,他难耐地仰起头,汗水湿淋淋蒙在身上,拉长了脖颈和拉长了呻吟和喘息在这意大利人周围乱晃,让他心烦意乱,于是更加用力地顶撞。
Lucheni 空出一只手去揉他的胸,粗糙的掌心揉搓他弹性而饱满的躯体,一路摸到肚子,又从他绷紧了的腹部摸到他前面挺立的那根——这疯子硬得像铁,仅靠后面就能高潮——
那恶徒把他翻过来,让他猛地一下、重重坐在他滚烫的、挺立的阴茎上,死神发出啊得一声惊叫,他于是伸手抓住了他的,又再往下一点,把他两个鼓胀的睾丸一起捏在手里把玩,并命令他,动!
这种时刻,死神表现格外驯顺,他骑在Lucheni身上,光裸的小腿跪在木板床上,跟腱修长,大腿肌肉绷紧,随着意大利人的挺动上上下下、起起落落,半是推就半是迎合。木板床吱呀吱呀响,像孤儿院的老爹在锯木腿,意大利人渣半靠在墙上,墙上勉强刮了一层石灰,盖住青黑的砖石,他拉开死神支撑身体的双手,把它们环在自己的脖子上,死神抱住了他的肩膀,那混球又凑上去吻他,Tod 抬了头,Lucheni亲在他下巴上,鼻尖撞上他坚硬的颌骨。
死亡发出愉悦的笑声,环着他的脖子,低下头问他:你想要什么?
Lucheni扣住他的胯骨,发狠地将他拉向自己,重力是他的帮凶,死神坠向地心,意大利逃兵满是挑衅,大口吮吸,啃咬着他的胸脯,齿间碾磨乳尖的软肉,舌头掏进小孔。
Luigi Lucheni, 他满心都是报复,满心都是烈焰,这世界给他绝处,却没有让他逢生,每天睁开眼睛,他面对的只有死亡。
而现在死亡来找他了,他却把死亡干得下不来床。
肿胀发烫的阴茎一次次将死神捅穿,他大腿都发抖,被干得只能发出断断续续的喘声。
他问他想要什么。
在这喘声里,Lucheni发狠地说:你!
随着欲望释放的还有别的什么,当他把浓浊的精液悉数浇灌进死神湿软的肠道时,Luigi Lucheni,他觉得好像体内的其他什么东西也被抽走了一部分。清晨的第一缕光透过木窗,他看见了他金色的发丝,和赤裸的、弹性而丰满的身体。
Tod 走了。
屁股里还夹着他射进去的东西。
他拿走了Lucheni 破兜里的那5生丁硬币,留下10法郎,还有一条没有那么多破洞的裤子。
作为嫖资。
意大利的人渣、混球、社会底层的蝼蚁和尘霾,Luigi Lucheni,他跳起来狠狠骂了娘。
-End-